洛蕾达低着头,溜进了帐篷里。
埃尔莎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听见孩子们有说有笑,还听见老师们让他们坐回座位。她若闭上眼——她确实这么做了,但只闭了一会儿——便能想象出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来。
最终,她还是转身离开了。帐篷和小屋之间的小路上留下了一道道磨痕,那是成百上千双脚走出来的。她在厕所前排起了队,等候着。
在一天中的这个时候,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等了不到二十分钟,便轮到她上厕所了。她想洗个澡,可淋浴间只有两个,每次都得等一个小时,甚至更久。
她走进自己的小屋,将早餐用过的盘子洗干净,把它们放入了一个用装苹果的板条箱改造而成的橱柜。洪水过后的过去一个月里,他们已然变成了捡破烂的能手。
她铺好床,穿上外套,离开了小屋。
在镇上,本州的救济办公室门前排起了长队,宛如一条长蛇,队伍里都是些愁容满面的男男女女。大多数人看着自己紧握的双手,连头也没有抬。其中有大部分人来自中西部、得克萨斯或是南部。他们都很有自尊心,不习惯靠领取救济金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