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包括社会建构主义在内的“实践转向”更多地展现了真理探索过程中的建构性、建构的社会性以及社会建构的反身性等特点。我们以为,尽管社会建构主义思想纷纭,但其理论实质或思想大势是对知识进行发生学的研究,即从社会生产过程的角度研究知识。“如果不分析知识的建构,也就不能理解知识本身。”(Gerard Delanty,1997)社会建构主义强调知识生产的建构性,因而有效地抵御了本质主义和客观主义,但也容易陷入新康德主义的极端激进思想;它强调知识建构的社会性,因而有效地抵御了个人主义和心理主义,但也容易陷入相对主义或文化多元论;它强调对知识进行社会建构的辩证性,因而有效地抵御了绝对主义和各种决定论,但也容易陷入对知识进行过度文化诠释的“修辞学转向”。
第三,科学实在论和社会建构论各有其思想优点,但也有各自的问题。我们以为,必须在科学实在论和社会建构论之间寻求第三条道路。正如Robert T.Butts所说,没有可能把现代德国的建构主义置于经验论和实在论之间争论的任何一边:建构主义必须被看成是对实在论的理性主义和经验论在其现代形式中的另一条思路。“像标准的实在论一样,建构主义者易于接受建构现行科学的概念框架。但不像实在论,建构论者对将这些概念框架付诸检验不感兴趣,也不像经验论者,建构论者也不太关心把观察内容付诸享有特权的观察语言。相反,建构主义者致力于理解人类行为模式是如何建构理论结构的。建构主义者并不太关心科学内部的假说形成和经验确证的实践行为,也不特别关心逻辑分析者所关注的问题。相反,建构主义者关心展现科学概念是如何根植于人类的日常实践行为。”[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