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闷,沉得透不过气来。
杜云萝如此,穆连慧也如此。
谁也不比谁好受。
想明白了这一点,杜云萝开口时,语气平缓了许多:“你呢?你希望他回来吗?”
穆连慧的眉梢一动,偏转过头去,望着祠堂内一层又一层的牌位,笑容里透着几分苦涩:“云萝,你掌家,我反而能随心所欲一些。”
这句是真心话。
杜云萝嗤笑一声,没反驳她。
穆连慧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顺顺利利归家,离开平阳侯府是第一步,她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她十月怀胎落下来的亲骨肉。
若是练氏掌家,二房上下计较得多了,可不会让穆连慧得偿所愿。
唯有杜云萝当家,只要能在表面上一床棉被盖过去,不损了颜面,不丢了里子,她才不会理会穆连慧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云萝你看,我们两个,再加上南妍,三个人把这一辈子搅得和从前完全不同了,”穆连慧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几分嘲讽几分无奈,又有几分疑惑,“可事到如今,又到了这一年的七月,我们三个,谁也不知道,今生到底和从前还会不会叠在一起。”
杜云萝抿唇,猛然间她想到的是国宁寺大殿里南妍县主说过的话。
“我在乎这一年,”杜云萝的声音沉沉,“县主在乎的应该是永安二十七年,乡君你……你又在乎哪一年?说到底,我们三个人,还是不同的。”
说完了这些,杜云萝冲穆连慧淡淡笑了笑,转身离开。